编者按:
初春令月,气淑风和,春光明媚,杏桃开花,处处清新明朗、欣欣向荣。每个季节的味道都是大自然的恩赐,生活中也难有比吃“春食”更令人憧憬的事,一切新鲜的都是春天赋予人间的舌尖盛宴。尤其在清明雨后,山中花开,田间长野菜,正是吃春食的好季节。
青海地处高原地区,虽不比江南野菜丰富,但也有很多野菜带给人们味蕾上的满足,更让人们在记忆中留下了春日乐趣和难忘的故事。茶配花食,再吃一口鲜香的野菜,享受春天的味道,不让春天留遗憾。从即日起,青海在线网和青海读书会联合推出春日踏青寻找青海“春食”系列文章,邀笔友写尽春天的故事,挖掘春食文化,寻找自然的味道。
青海在线网(文/张秉兰)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天气乍暖还寒时节,每逢农历二月二,人们还要过“二月二”这旧俗节日。按照过去老人们的说法,到二月二春节才算过完了,从除夕开始人们忙碌着讲究吃这个吃那个,都是为了讨个吉利平安又祥和。
自古以来中国的饮食文化非常丰富,在饮食方面比较讲究,尤其在传统节日的饮食上更有讲究,二月二在饮食上也有一定的讲究。俗语曰:二月二龙抬头。因为自古以来人们相信“龙威大发”,就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这一天的饮食多以龙为名。据书上记载,吃春饼名曰“吃龙鳞”,吃面条则是“扶龙须”,而吃饺子名曰“吃龙耳”。五花八门的叫法,光听起来就叫人馋涎欲滴。
这一切都是为了唤醒龙王,祈求龙王保佑一年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获得好收成。从小记事以来,记得二月二这一天还要吃猪头肉煮麦仁呢。古代猪头是祭奠祖先、供奉上天的供品,平常日子里猪头是不能随便吃的,一般农户人家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到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时杀猪宰羊。从这一天起就开始改善伙食,每天饭菜都要见点肉,除夕夜全家吃团圆饭,初一吃饺子,正月十五吃元宵,等到正月一过,年也过了,节也过了,钱也花了,人也累了,腊月杀的猪肉基本上都吃光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猪头了。对了,还有四个猪蹄,一个尾巴呢。按照传统,这猪头只能留在二月二才能吃。故流传下来二月二吃猪头煮麦仁的饮食习俗。传说中龙王是管降雨的,所以农民要把最好的祭品供上给龙王吃。原来如此。
二月二的饮食习俗吃猪头肉煮麦仁饭。这是怎样做着吃的呢?首先将猪头猪蹄等放在火上烤,反复烤,反复燎,燎去毛毛碎碎,烤得金黄焦脆;然后把猪头猪蹄又刮又洗,再洗再刮,收拾洗得干干净净,白里带金黄,剁成块状、放入锅内煮沸。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麦仁也放入锅里一起煮。
这麦仁呢,又是怎么收拾干净的呢?过去有的人家专门置办了一个“石头窝”(我也不知那玩意儿确切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方言叫“踳chuan窝”,姑且这么说吧)专门用来踳麦仁的。当时我们上院的伯母家就有一个“踳窝”,每到二月二前夕,勤劳的左邻右舍都来她家预约踳窝踳麦仁。轮到我家时,我和母亲拿着麦子、簸箕等器物前去踳麦仁。我们把适量的麦子倒进踳窝,用杵子(比传说中的捣药杵子要大而笨重)一下一下耐心的捣,(用杵子踳麦仁可是个力气活,没有气力和耐力还完不成活呢)我和母亲轮换着踳,直至那麦子皮儿捣掉落了,奇怪的是,麦粒并没有被捣碎,一直踳到用手一搓能自如脱落下来为止。
捯饬完后,把麦仁拿回家洗,洗了一遍又一遍,把麦子洗得白白净净清新鲜嫩的模样,就算是洗好了。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母亲常常是头一天晚上就把这些食材准备好,下锅煮,先是大火煮沸,然后文火慢慢煮上大半夜,第二天早上就把煮好的麦仁调拌调拌,加入适当的花椒粉、胡椒粉、姜粉、精盐等调味料,放一些香菜,炝入葱花,嚯!香气四溢,美味可口的麦仁饭出锅了。这是囫囵粮食做成的美味,囫囵粮食囫囵吃,但不是“囫囵吞枣”,细品其味;入口了,绵软滑润,味道极佳!这就是老百姓一直以来的二月二的美味佳肴。热热乎乎一碗吃下去,浑身保暖,真是香在嘴里,暖在心里。在我们家里,父亲尤其爱吃这口,在以后的年月即便不是二月二,也要弄一些好原料好食材,好好的认认真真的为父亲做一顿可口喷香的麦仁饭。真的,现在每每回忆起来那景那情真是回味无穷.....
除了最爱吃的这口,还有众所周知的炒大豆。过去在我们家乡一直有二月二炒大豆的习俗,大概缘于过去人们吃的食物种类少,甚至食不果腹,不像现在这样品种繁多又丰富,而且大豆的营养价值很高,多吃大豆,既补钙又营养。想想小时候那些年月,物质匮乏,生活贫困,除了萝卜白菜(还有野菜)杂粮面跟着洋芋蛋,似乎再没有什么更可口的饭菜了。说到炒大豆,我忽又想起人们的一句说笑语:喝了腊八粥,迷住了心眼;吃了二月二的大豆,崩开了心眼,如此乐呵。
二月二,如此工序繁杂的饮食居然与龙抬头联系在一起,而我们中国人素以龙为图腾,弘扬龙马精神。旧时的一些习俗都体现出人们祈求神龙赐福的愿望以及人们心中一切美好善良积极的愿望。愿我们所有龙的传人将龙的精神发扬光大,恢弘其奋发意气!
作者简介:张秉兰,大通人。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