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厦门日报」
我爱妈妈做的酸枣糕
作者/刘梅
原载于《厦门日报》城市副刊
听说我最近睡眠不好,妈妈赶紧给我寄来了自制的酸枣糕。对付失眠,不知酸枣糕到底有多大用处,但妈妈的疼爱让我心里着实很暖。
小时候,跟着下地干活的大人来到田间,我常常跑到圪针树下摘酸枣吃。家乡的酸枣圆圆的,比玉米粒儿大不了多少,未熟时是深绿色,等果实慢慢变白,又转为黄绿时,吃起来便是酸酸甜甜的了。待果实渐渐变红,酸味更是大减,甜度增加,味道特别诱人。作为野果子,它果肉稀少,虽然味道不错,但充饥就不行了,它只是人们坐在田间地头休息的时候顺手摘来打打牙祭的,很少有人会为了吃而专门去采摘它。因此,故乡的田间地头、沟畔石间有很多酸枣在圪针树上摇头晃脑,自由地在繁杂纠缠的杂草丛里生长、成熟。
虽然酸枣充饥不行,但药用价值颇高,据说它可养心安神,可用来治疗神经衰弱、失眠多梦。因此,农忙时节一过,村里那些闲不住的乡亲们便挎着畚箕,拿着镰刀和带有分叉的木棍,去采摘酸枣。田间地头那一丛丛一簇簇的圪针树,随着冬天的来临,油绿的叶子已经枯黄凋落,一颗颗干瘪但火红的小果子倔强地挂在枝头,在萧瑟的北风里显出一派活力,成为冬日里亮丽的风景。
图源
沂源发布勤劳的妈妈也不例外,她也加入了采摘酸枣的队伍。她用带分叉的木棍收拢圪针丛,把畚箕放在灌木丛下方,再用镰刀头不停敲打被收拢的圪针丛,小小的果子便“噼里啪啦”掉进畚箕里。能干的人,一个冬天能采摘到百来斤酸枣,这些果子,或者拿到药材铺或者卖给下乡收药材的小贩,换点钱贴补家用。而妈妈总会留下一些酸枣,给我们当零食吃。这些酸枣在树上时就已经干瘪,基本没什么果肉,所以直接拿来吃,很不过瘾。妈妈把果子倒进大水盆里,淘洗几遍,放在编筐里沥干水分,再拿到石碾上碾压,一遍又一遍,不停地碾,直到酸枣的果核果仁果皮都变成了细细的黏黏的一团,盛在大碗或盆里,倒入白砂糖搅拌均匀,这就是酸枣糕了。妈妈做的酸枣糕吃起来酸酸甜甜,味道不错,但口感有点渣,尽管如此,我们姐妹还是很喜欢吃。要知道,那时候,很多人家是舍不得吃的,不仅因为酸枣能卖钱,更多的是舍不得做酸枣糕用的白糖。现在,生活富足,很少有年轻人愿意付出那份辛苦,去采摘酸枣了,酸枣糕就越来越难得一见啦。
在物资匮乏、零食短缺的年代,妈妈自制的酸枣糕是对我们姐妹几个最好的奖赏。现在它是难得一见的“手工制作”、让我怀念的故乡味道。我爱妈妈做的酸枣糕!
作者
刘梅,山东人,来厦十多年,现在厦门一民办小学任教。
朗读者
齐妍,漳州播音主持朗诵协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