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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就成为了他们”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秦始皇帝陵绵延五十六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八千余尊陶俑在地下静穆守护千年。生于斯长于斯的摄影师赵震从小就会趴在兵马俑1号俑坑边上，看着父辈们进行文物考古工作。儿时的羡艳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大后，他跟随父辈的脚步，成为了秦始皇帝陵博物院的一名文物摄影师。对兵马俑的热爱与敬畏，是赵震二十几年如一日拍摄秦俑挖掘和馆藏文物的精神支撑。对兵马俑的拍摄工作不只是对面部，而是要涉及陶俑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节。为了拍到最清晰的局部照片，他“见缝插针”，不停地站起来、蹲下、跪下。从下坑开始，每天6到8小时的工作时间，经常是灰头土脸地出来。今年疫情期间，帝陵博物院处于闭馆状态，但赵震“几乎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以前，他只能在游客离开后才能下坑拍摄，但疫情却意外让他的工作得以集中进行。那段时间，他每天戴着口罩，在坑里一待就是六个小时，回到家里总是灰头土脸，口罩也早已变成了黑色。而他却每天都沉浸在给兵马俑拍照片的喜悦和兴奋中，还和妻子玩笑说：“这可是两千多年前的土，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就在这样的坚持与热爱中，赵震完成了1号坑尊兵马俑的拍摄，为秦陵博物馆的文物总账做新的补充。作为摄影师的赵震，用镜头记录时间和历史的浪漫。央视新闻主播刚强也评论说，他这样的坚持背后，是耐心，也是匠心。02
眼泪不是矫情而是深沉的敬畏“当我和兵马俑面对面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互相凝视。在那一刻，时间就消失了。“在《国家宝藏》的舞台上，赵震讲述着他和兵马俑二十三载春秋的故事。夏天暑热，俑坑里更是酷暑难耐，一个夏天的拍摄可以让赵震瘦上十几斤。冬天严寒，俑坑里文物密集，他衣着单薄下到坑里，为了不威胁到文物安全，他从来没穿过摄影背心，电池也是随身携带，每一张照片，都是他用体温与不灭的热情凝结而成的用心之作。赵震说：“我的世界就在这个博物馆里头，我能见到的、想到的都是兵马俑。”在讲述的过程中，他几次动情，哽咽的声音和湿润的眼眶是最自然真挚的情感流露。为了拍摄一张满意的照片，找到最合适的光线和角度，赵震可以等上一年的时间，直到阳光以低角度射进俑坑，照在铁骑冰冷的盔甲上，照在秦俑伟岸的身姿和肃穆的侧颜上。当铅灰色的兵马俑在阳光下披上温暖的颜色，那一刻，所有的陶俑都是活了。在太阳的余晖下，照片中那支沉默的*队，折射出大秦帝国宏伟的影子。每次进入一号坑前，赵震都会沐浴更衣，提前一小时禁食，这听起来似乎是刻意的矫情，但实则是他作为摄影师，对兵马俑最深沉的敬畏。赵震将兵马俑坑视作自己的神殿，进入了俑坑，那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他在这神殿中穿梭，与千百尊秦俑对视，目光相触的瞬间，一眼千年。出于尊敬，当地人都把兵马俑称之为“爷”。从镜头背后走到公众面前，赵震总是不自觉地双手合十，想象着眼前就是那千百尊形态各异的秦俑，而背后，则是撑起他底气的“八百个爷”。03
“透过镜头看到的不是秦俑而是祖先”“秦俑虽无名，但千人千面，他们以血肉之躯安天下，护万里河山。”透过镜头看兵马俑的眼睛，赵震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呼吸。按下快门的那一秒钟，仿佛时空交错，眼前已经不是兵马俑，而是跨越千年相互对望的祖先。当赵震在秦俑的面部发现指纹，那是年前制作兵马俑工匠的指纹。那一刻，他傻在原地，仿佛那大秦工匠刚刚转身离去，而自己就站在了他还有余温的脚印上。那一刻，仿佛时空交叠，祖先们似乎从未离我们远去，而是化作了脚下站立的大地，等待我们剥离时间和历史，与他们相聚。赵震手持相机，双手托起对千年光阴的敬畏，每一次对焦，每一次按下快门，定格了时光不朽。当被问到，如果可以放下相机，和祖先对话时会说什么，赵震说：“我可能会牵着他的衣角，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刚刚找到大人的孩子一样。”他怀着赤子之心，怀着对祖先的敬畏拍下一张张照片，他是镜头背后默默坚守的秦陵守护人，图像无声，难掩赤诚。接到《国家宝藏》的邀请后，赵震第一反应是推辞。和所有的摄影师一样，赵震始终是站在镜头背后的人。摄影师的镜头里没有自己，只为镜头下的人物呈现最真实的原貌。有网友评论说：“考古人对文物的热爱，就像剑士忠于自己的剑，文人忠于自己的笔，是融入血脉的火，是照亮灵*的光。”那么赵震对秦俑的热爱，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守陵的日夜，他守护着这片生养他的土地，守护着千年伫立的祖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当历史的车轮碾过，兵马俑就像指引我们前行的路标，时刻提醒着我们是谁，我们要成为谁。参考资料：《“给兵马俑拍照的人”冲上热搜！原来是他》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王元巾《秦陵文物摄影师用画笔将文物活化变身“抗疫义工”》北京日报，李洋注：图片来源于《国家宝藏》第3季截图，及摄影师赵震微博。往期珍赏·珍品目录（点击标题即可阅读）博物馆“日历大战”又来了！古代皇帝们，活了！古代离奇死亡事件六百年紫禁城，初雪依旧这些古画细节，你注意到了吗？一不小心把古画放大看，我发现……30+部高分文博纪录片（内附观看地址）多棱镜游学:长按识别左图